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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震嶽 - 我是海雅谷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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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道20年,張震嶽用《我是海雅谷慕》宣誓了幾件事,首先是他明白的告訴大家他從何而來,對於一個相較之下「隱性」許多的原住民歌手,用海雅古慕等於選擇從原住民的角度開始創作,這和過去他那股玩世不恭的都會感顯然有了清楚的斷裂;但就歌曲形態而言,他依舊保有著台北和城市人的煩惱與孤寂,遊走在故鄉東台灣和貪婪夢想的北台灣之間,他讓出生、長大的海洋記憶,巧妙地稀釋了城市的醜惡,在歌聲中一慣的有股自由自在的浪漫,也讓他呈現出別於舒米恩或桑布伊深富使命感的部落背景。因此,他著實是個窩在人口百萬的城市,卻無時不想著如何能重回杳無人煙的浪子,一個皮膚黝黑、嚮往無所事事的大海的孩子。

 

更重要的是透過《我是海雅谷慕》,他成就了另一種「都會原住民」的榜樣,在「捍衛傳統文化」和「傳承母語精神」之外,在〈破吉他〉裡他這樣唱:「有點不想回台北,幻想退休養老要在花蓮買一快農地,養雞種田」,他在無意間,流露原住民和自然土地間的母血關係,這是時間和距離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,人和土地緊密的關係絕對超乎市儈、貪婪的漢人與開發主義所不斷號稱的各樣美好,就是再破爛的吉他,其實都能一樣有樂音伴隨浪濤唱和。

 

在他的歌曲中,呈現的大多不是尖銳諷刺的嘴臉,自省灑脫的大男孩心情,輕巧地觸動台東都蘭美麗灣的議題,「熟悉回家路,何時變得殘破,小女孩你別哭,牽著你一起走」,只是當他伸出成熟的肩膀與手臂,仍在心中發問「也許未來這一切全部消失了,會怎樣?」不以為然的挑釁和困惑,在與人為善的細膩感情中碰撞,那本屬於原住民的神聖海灘,又怎麼會是建商和政府口中的在地建設?

 

〈我家門前有大海〉讓我懷念家鄉花蓮那種純樸、直接的快樂,尤其用力在「我的家鄉充滿愛和尊重,下次再來我為你倒酒」的歌聲一起唱和,這是歌曲簡單的共鳴,也是對鄉愁的最後紀念,脫離了車水馬龍和東區妹,他驕傲的告訴大家他只是好客友愛的花蓮人,更大聲地說:「喔大海啊!你就是我的故鄉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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